心の国

禮物(山獄)--情人節賀文　

「我回來了………」

初戀first love


「初戀」：酸酸甜甜的，像是蘋果一樣的味道。
　　　　 是指人的第一次戀愛，通常為人愛情最初萌發的階段。(By wiki)



「嗯……蘋果的味道嗎？」他低頭津津有味的咀嚼網路中查到的單字，同時準確無誤的移動腳步來到廚房，連頭都沒有抬就墊腳想打開冰箱，無奈身高不夠即使握到三層式冰箱的手把，單手也沒有足夠的力氣拉開冰箱。

「需要幫忙嗎？」早晨才逍遙回來的同居人兼監護人夏馬爾從浴室出來，赤裸著上身頭髮還滴著水。正想到廚房來找點東西打打牙祭，就看到被寄放在家裡的小鬼，獄寺隼人滿臉怒意單手拉扯冰箱的畫面。

「不用！這可惡的冰箱───啊！」大手越過他的頭頂，輕而易舉的打開厚重的冰箱大門。雖然是好意的幫忙，卻又讓幼小的他因為這份好意感到羞辱。

「誰要你幫忙的！多事？」他迅速的從冰箱中拿出一顆蘋果，朝身邊的人扮鬼臉。

「不客氣，不可愛的小鬼！」夏馬爾偏頭嘆氣，本來以為送來的是個可愛的小天使，沒想到是個難搞的小鬼，更別說還是個男性，要不是因為拜託他的人跟自己有多年的交情，他才不會答應幫忙照顧這種不可愛的小鬼。

「哼！」皺著眉從自己擺放的書堆上爬上高腳椅，再自己小心翼翼的把桌上家庭號的牛奶倒進專屬的碗中，放入自己挑選的七彩穀片，完全不需要任何人協助的自己完成他的早餐。

夏馬爾拉開椅子在他對面坐下來，慵懶的撐著自己持續在滴水的腦袋，問：「隼人，午餐我沒有準備───」

「山本老爹幫我準備好了，他說以後你要是晚回來我還可以去他們家吃晚餐！」

「老是麻煩隔壁不好吧？我給你的錢呢？乾脆自己買？」因為工作或是其他的外務時常無法準時回家，夏馬爾已經習慣在桌上放錢給他花用，不過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小鬼很得隔壁壽司店老闆的緣？已經變得很習慣去他們家吃晚餐，更有時還會在那邊過夜。

「我有拿錢給老爹，不過他們說不需要。」瘦小的手努力的把食物塞進嘴裡，但自己卻怎麼吃都不長肉，這讓他幼小的心靈裡成了一種競爭的心態。「他說只要我每天去叫山本起床就好。」

「山本？喔！你說山本武啊？就是今年上初中的那個兒子嘛？聽說進去棒球部還不錯的樣子……」

碰！獄寺突然將湯匙用力的插上桌面發生很大的聲響，讓幾乎被睡意纏身的夏馬爾嚇了一跳。

「怎───」

「不是”還不錯”！是”非常厲害”！山本武是以後會打進甲子圓最厲害的投手！你給我記清楚了！」

夏馬爾不知道獄寺為什麼氣到雙耳發紅？只是獄寺乖巧的把吃完的碗具放進洗碗槽起，嘟著嘴皺著眉穿上鞋子繫上鞋帶，背上書包還不忘滿臉不悅的轉頭跟他說「我出門了！」

「唉，真是不可愛……」夏馬爾大大打了呵欠，單手搔搔肚皮轉頭決定回去睡回籠覺。






「山本武快起來！起來！」背著黑色書包很理所當然的走進隔壁掛著「山本」門牌的家中，獄寺脫下鞋子排好還不忘對著空無一人的廳堂說「打擾了！」。這時候山本家的大家長山本剛通常都在外面點收新鮮魚貨，當然也包括他最愛吃的鮪魚肚。

自徑往二樓走去，右邊的房間就是山本家長子，山本武的房間。獄寺「唰──」利落的打開紙扇門，不意外的看見應該要準備晨練的人還抱著棉被熟睡的樣子。

「快點起來！」床上這位就是大上他六歲的鄰家哥哥，雖然在獄寺眼裡這傢伙就是典型的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床底下還藏了好幾張個位數的數學考卷的笨蛋。

但其實，對於他……獄寺有個不可告人的小秘密！

怎麼樣都無法把人叫起來，獄寺也深知山本有賴床的習慣。他左右看了看，明知這時間也不會有任何人在這個家出現，他仍然無法壓抑加快的心跳，從口袋中拿出手機來對著在夢中傻笑流口水的山本武按下快門。

對準、聚焦、拍照、確認、收起。

每天要重複的動作，每一次對獄寺來說都是帶有罪惡感的秘密任務。

〈太好了今天的也收集到了！〉當獄寺在心中吶喊那小小的勝利時，山本突然睜開的明亮的雙眼，在獄寺措手不及的時候伸手把人拉上床，讓獄寺差點尖叫出來！

「山、山本？」

「呼……哈呼……」

被山本當成抱枕給摟在懷裡，獄寺覺得自己的新幾乎快要從喉嚨裡跳出來，臉頰好燙、耳朵就像要燒焦似的，不行！再這樣下去他一定會因為心臟劇烈跳動而然後心臟衰竭死亡！

眼角帶著因為羞愧而產生的液體，獄寺漲紅著臉張開小嘴，用力的望抱緊自己的手臂用力咬上去───







「好痛吶獄寺……齒痕都還留在上面！」山本邊揉著自己的手臂，邊提著便當與獄寺並行往學校走去。

「活該！誰叫你、你把我當抱枕……」臉上的紅燙應該是消退了，耳朵卻還感到炙熱，還好能用頭髮蓋住。獄寺低著頭小聲抱怨。

「抱歉吶我睡迷糊了……有沒有傷到你？」山本用好溫柔的聲音問自己，獄寺突然又感覺到一陣熱度爬上臉頰，他趕緊搖頭。

「……晚上請我吃鮪魚肚就原諒你。」

「這我要問問老爹……不過晚上獄寺會一起來吃飯太好了，老爹很喜歡你來吃晚餐，總是說乾脆你來住我們就好了………」

「我、我才不要……又沒有地方睡。」其實是光想到要跟山本待在同一個屋簷下，獄寺的小腦袋幾乎都要當機了，能夠一起吃飯已經是他的極限。

「那跟我一起睡───」

「吵死了山本武你是笨蛋！」獄寺突然面紅耳赤的對山本大吼，還好兩人已經走到並盛中學的校門口，而附屬的並盛國小就在旁邊，獄寺罵完人就轉頭往小學門口衝刺，留下莫名其妙在原地發愣的山本。

「你又惹小獄寺生氣了啊？」

山本的肩膀被輕拍了一下，回過頭是自己的學長且學校的偶像迪諾前輩，山本露出一貫的傻笑。

「今天不小心把獄寺當成抱枕惹他生氣了！」

「那是你不對了，他們這個年紀心思都很纖細的，我家的那位也是啊………」

山本眨眨眼，不是很理解迪諾的意思。這是身邊經過同樣的棒球部的同學，從山本身邊跑過並大喊：「喂！山本！教練說遲到的要加跑操場三圈！」

「完蛋了！」山本跟迪諾揮別，朝社團的方向跑去。很快就把獄寺早上鬧彆扭的事情給忘得一乾二淨了。







「吶吶、跟妳們說喔！人家的初戀是三年級的雲雀學長喔！」

「真的嗎？騙人吧？」

下課時間，教室裡幾個女孩子聚集在角落討論起戀愛的話題，自然也讓座位接近角落的獄寺聽得一清二楚。

「初戀啊……不知道有沒有人喜歡我呢？大概不可能吧？」座位在獄寺旁邊的男孩，澤田綱吉苦笑著問望著窗外發呆的獄寺問：「獄寺呢？有喜歡的人嗎？」

「咦？」突然被這麼一問的獄寺回過神來，有些慌張的解釋：「才、才沒有，我沒有喜歡的人，更不可能喜歡那傢伙！」

啊……就是有囉？ 澤田看獄寺手忙腳亂的樣子也只有維持著笑容，心想這個人怎麼這麼好懂呢？


午休時間，獄寺一邊數著地板上經過的螞蟻，一邊靠著分離兩個校區的圍籬。

要不是因為今早跟山本分離的太匆忙，也不會忘記跟他拿午餐的便當。話說自己去買麵包也可以，但是山本家的便當真的很好吃，吃習慣之後就吃不慣其他地方的食物了。

「抱歉抱歉，等很久嗎？」聲音隔著圍籬出現，山本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山本的教室離他們約的地點有點遠，但卻離獄寺的教室很近。

而地點是山本決定。

獄寺的胸口甜甜的。

「我餓了。」獄寺還耿耿於懷早上的事情，山本稍微彎腰讓自己跟獄寺對上視線。

「別生氣了，是我不對。啊！我有帶賠禮喔！」山本說著，竟然叼著便當就翻越過圍籬，兩三下就來到獄寺身邊。「你看！是新發售的熊貓罐汽水喔！」

「………你這個笨蛋。」獄寺嘆了一口氣，卻讓山本遭受打擊。

他們靠在一起吃飯，雖然獄寺的腦袋的高度幾乎才在山本的肩膀邊。

那是他目前無法超越的高度，也是他們兩人之前的距離………

吃完午餐，山本又翻回去圍籬的另一邊。就在山本要離開的時候，獄寺叫住了他。

「山本？你有過初戀嗎？」

「誒？初戀……？沒有吧？」

「我有。現在喜歡的人……」

「是嘛……獄寺有喜歡的人……誒誒誒？」

山本還驚訝的合不上嘴的時候，獄寺耳邊全是自己的心跳，滿臉通紅卻又下定決心的大喊：

「等我超過那個人，比他高比他強壯之後，我就要向他告白！所以，你給我做好覺悟！」

獄寺說完掉頭就逃走，山本呆愣在原地，好一會才回過神來。

「什麼……覺悟？」



有一天換我翻過那個圍籬，換我到你身邊去！

你給我等著，山本武！

獄寺壓著自己的胸口，感到一陣微酸。


蘋果放在桌上一直沒去吃它，後來在他們兩情相悅之前，獄寺都再也沒有吃蘋果。

　　　　　　　　　　　　　　　　　　　　　　　　　　　　　(完)





後記

「老爹……怎麼辦？獄寺說他有喜歡的人了……以後他會不會就不跟我一起睡覺了？還有一起洗澡、一起手牽手上學、一起………」

山本哭喪著臉，攤趴在桌子上。

山本老爹望著兒子默默嘆了一口氣說：「今晚吃紅豆飯吧………」

要等我家兒子開竅，小獄寺你還有得等呢！

 碰！

 『上半場比賽開始已經有十分鐘了，雙方都沒有進球數，現在是義大利拿到控球權，七號球員正帶球往中場跑去………』

風狂亂的從四面八方吹來，他的雙腳有一半是懸空的。

夢 下篇

 雨，滴滴的從透明玻璃窗上滑下。

看著那一袋裝滿信封的袋子，他後悔將這東西從十年後帶回來。

他被壓制在門口與山本之間，身體微微的顫抖卻不是因為恐懼，心臟瘋狂的跳動彷彿下一秒就會從胸口跳出來似的。他正大口的喘息。

「隼人隼人~~」

那是一種好不舒服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