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の国

黑之月(黑尾X月島) 16

 

※注意未完

※第一次寫黑月不上手

※劇情沉重

※請先閱讀 01 ~ 15喔！

 

 

 

※X※16

 

眼淚完全停不下來，月島就算用手背去按住。但眼睛就像壞掉的水龍頭不停冒出水來。

 

一直以來承受的壓力與情緒讓他無法控制心中的悲傷，加上已經沒有足以支撐住他的人存在，月島的心中空盪盪的，除了負面的情緒以外什麼都不存在了。

 

忽然間，溫暖甚至有點燙人的硬物放入他凍僵的手中。視線中有瓶熱飲出現，月島戴上眼鏡猛抬頭，看見黑尾正好在他身邊坐下來。

 

「黑………？」以為是出現幻覺，看見黑尾的出現讓月島愣住，也停下了眼淚。

 

「這麼大的人還哭這副模樣。又不是澈醬。」黑尾拿出手帕去輕按月島的眼角。「眼睛跟鼻子都哭紅了喔。」

 

被黑尾半開玩笑的嘲笑讓月島回神，他偏頭想要抹去的淚水，而黑尾卻把手帕遞過來，他猶豫後只好接下。

 

「你為什麼………在這裡？」

 

「為什麼呢………」黑尾輕輕嘆氣回應：「應該是來追你的吧？」

 

「應該？」月島握緊手中的熱飲，皺眉生氣的說：「你為什麼要追來？我不是說跟你沒關係了嗎？」

 

如果黑尾跟他扯上關係，萬一又被傷害了怎麼辦？

 

「怎麼會沒關係？你可是一開始就把我扯進來了。從高中開始………」

 

聽見黑尾這麼說，月島以為黑尾是在指責他們不該交往這件事情。他難受的嚥下又湧起的情緒說：「如果你是指我甩了你，那件事情我很抱歉。但我───」

 

「嗯，我知道。你沒有辦法才選擇這麼做的。」

 

月島一直想找機會跟黑尾提這件事情，但沒想到黑尾已經知道了。他看著黑尾思考片刻問：「什麼時候？難道你………聽見我跟哥哥的對話了？」

 

黑尾沒有回答月島，他仰望湛藍的天空說：「你啊………覺得難過的時候就會到公園呆坐對吧？」

 

用眼角看月島被說中後的窘態，黑尾搔搔自己的黑髮決定向他坦白道：「要說我為什麼會知道………說起來很丟臉，但我曾經偷偷去看你。你看起來……….似乎並不快樂總是在忍耐什麼的樣子。雖然我大概猜到你會跟我分手的理由了，也明白那確實是我無法給你的幸福………但是在東京重逢的時候看見你為了一間空屋來求我幫忙甚至連身體都願意出賣，讓我非常的火大。」

 

「那是因為………」月島本來想反駁說些什麼，但他知道黑尾說的對，而再多的解釋如今也只是藉口，他對黑尾低頭說：「關於那些事情我很抱歉。」

 

「嗯，有好好道歉是乖孩子。」黑尾充滿笑容的拍拍月島的腦袋，但卻被月島拍掉。

 

跟黑尾相反，月島一臉嚴肅的說：「但是，我並不值得你為我這麼做！」

 

「你錯了。」黑尾也收起笑容直視月島說：「你值不值得這種事，是我決定的。」

 

即使知道黑尾的話並沒有錯，但月島仍覺得自己不值得讓對方為他付出這麼多。

 

「而且，我對你發過誓不是嗎？」黑尾突然說道。

 

『不論以後碰到什麼難過、痛苦，讓月無法承受想哭泣的事情。不管你想不想告訴我，即使我無法隨時趕到你身邊。不要忘記有我在，我永遠都會愛著你、支持你。請不要忘記這一點。』

 

黑尾重複了好久以前，他們並肩坐在公園長椅上，黑尾對他說的話。

 

而正是那些話一直以來支持著月島，當月島在後來的日子裡感覺到自己要被壓力與痛苦擊敗的時候，就會到公園長椅上坐下。

 

一個人靜靜的回憶、思念黑尾與他說過的話。

 

沒想到黑尾竟然還記的這些話，月島低頭咬住自己的下唇害怕視線再次模糊。看見他的忍耐，黑尾又伸手去拍拍他柔軟的捲髮。

 

「我曾想過，如果沒遇到你就好了………」聽見黑尾這麼說，月島投射過來的眼神中帶著受傷。但黑尾卻搖搖頭繼續說下去：「但是如果再讓我選擇一次，我還是願意選擇與你相遇的人生。」

 

「雖然被甩的那段日子簡直是痛不欲生，但再次跟你見面的時候，我馬上就知道：『啊啊，我果然還是喜歡這個人啊………』，所以不管分開幾次，我最後還是會喜歡上你的。很傻吧？」黑尾用手指捲玩弄著月島的發尾說。

 

看見月島變紅的耳根，黑尾輕輕的笑出聲來。

 

「但是，如果我可能無法回應你的心情，萬一又、又傷害到黑尾さん的話………」

 

「沒關係喔！因為是我自己要喜歡你，所以你不需要因為無法回應我而感到痛苦。」

 

黑尾故意用力揉亂月島的頭髮，讓月島煩躁的反抗他，他抓住黑尾的兩隻手阻止黑尾繼續弄亂他的頭髮，卻撞上黑尾溫柔看著自己的笑容。

 

啊，這個人還是老樣子───「黑尾さん跟以前一樣完全都沒有變呢！」月島用有點埋怨的語氣說，但換來黑尾更多的笑容。

 

「是嘛？我覺得自己倒是變的更帥氣了耶！」

 

「黑尾さん絕對是自我感覺良好而已。」

 

跟數十分鐘之前同樣的天氣與地點，月島卻能明顯感覺到壓在他雙肩的壓力漸漸消失了。視野是相同景色的公園，此時卻看起來充滿色彩且耀眼奪目。

 

這都是因為身邊多了這個人，多了黑尾存在的緣故。

 

月島緊握手中的變溫不再燙手的寶特瓶，溫暖從他的指間慢慢傳回胸口。他感覺胸口不再空蕩蕩的了。

 

看月島的表情放鬆了許多，黑尾知道他暫時沒問題了。他站起身說：「我們之間的問題等事情到一段落，你想談的時候再來談就好。現在該去接澈醬了。」

 

提到澈，月島的神情又黯淡了下來。「但是剛才………」

 

「被拒絕了吧？反正一定是說你一個男人養不好孩子之類的？」

 

但月島搖搖頭，說：「比那種的還要更………」

 

「嗯………我猜猜，該不會說你是同性戀無法養孩子？」

 

「為什麼連這種事情都…………？」月島露出訝異的表情問黑尾。

 

「喂喂，別小看現役的幼稚園代理園長喔？家長之間什麼奇怪的爭吵藉口沒見過。」黑尾有點自滿的說。「然後呢？你也覺得他們說的是對的嗎？」

 

「我……確實沒有辦法給澈一個完整的家。這是事實。」這時候月島不禁厭惡起自己冷靜的分析，如果他可以再不理性些就能去把澈搶回來了。可是這只不過是自我滿足而已，對澈的未來毫無幫助。

 

「憑我一個人，是沒有辦法給澈幸福的。」月島絕望的這麼說。

 

「這件事情，你問過澈醬本人嗎？」

 

「這種事情不用問也───」話還未完，月島的臉頰卻被黑尾用力揉捏。「痛、你在做什麼？」

 

「懲罰某個笨蛋。」看月島的臉頰被捏的染上粉色，黑尾告訴自己千萬別起邪念繼續說：「別隨便替澈決定未來吶！就算他只有5歲，也是個可以決定自己人生的個體。對他來說跟誰在一起才是幸福，不問他怎麼會知道呢？」

 

「但是、如果他後悔了………」

 

「那就等他後悔之後再來說吧？」黑尾朝月島伸出手來。「能去接澈醬的只有身為父親的你而已，要不要去接他就看你決定了！」

 

月島望著朝自己伸出的手掌，回憶起澈總是露出燦爛的笑容喊他：「爸爸！」，如果就這麼從此跟澈跟開，未來的自己一定會後悔的吧？

 

不，其實從剛才開始就後悔的要死了。只是他沒有再次往前的勇氣，但現在───

 

月島伸手覆蓋住那隻溫暖的手掌，重新站起自己的身子。

 

如果是跟黑尾一起的話，他願意再次往前，去面對自己的問題、去接澈回來！

 

看見月島的雙眼不再黯淡無光，而是發散出耀眼的自信。黑尾站在他的身邊微笑。

 

只要能在月島需要他的時候支持他，就算不是對方心中最重要的人，他也很滿足了………

 

 

 

兩人並肩回到那棟氣派的獨棟房子前，月島推開門欄後卻停下腳步遲遲沒有往前邁進，在感覺到腳步沉重與內心的膽怯這時，黑尾輕輕從他的後腰推了他一把，讓他往前了一步。

 

「去吧！你可是澈醬真正的父親呢！抬頭挺胸的去接他吧！」

 

「嗯，謝謝你。」

 

按下的門鈴，不久又是那位男子來應門。他看起來仍是相當不悅。

 

「你們到底想怎麼樣？」

 

「我來接撤回去，請讓我見他。」月島冷靜沉穩的說。

 

「就說不會把孩子交給你這個死同性戀了！還不滾我就要叫警察了。」

 

「你───」月島正要反駁的時候，在旁邊默不吭聲的黑尾卻笑出來了。

 

「叫警察？好啊，如果你是明白你現在的立場的話叫警察過來我們也沒損失喔！」

 

「你是誰？跟你有什麼關係？」對方用凶狠的眼神瞪黑尾，但對黑尾來說根本不痛不癢。

 

「我是澈醬的老師，也算是關係者。那麼我反問你是哪位？你有什麼權力阻止這位父親去見他的孩子呢？」

 

「就憑他不是個正常人，這種人也能當父親真是可笑！」

 

「先不論月島是不是個好父親，這些都不是你有資格插嘴的事情不是嗎？」

 

「我當然能說，我可是她的───」

 

「外遇對象？」黑尾露出相當卑劣的微笑問。「據我所知月島跟他妻子還沒正式離婚，你拐跑別人的妻小還要阻止他們見面。這樣說不過去吧？」

 

「我、我可是從同性戀的手中保護他們。」感覺到黑尾的笑容中有巨大的壓迫感，對方的言語漸漸失去力道。

 

「同性戀？你的證據在哪裡呢？相反的你是外遇對象可是有活生生的證據呢？這種情況下叫警察來你覺得哪邊會比較不利呢？」黑尾拿出自己的手機晃了晃後放到月島的手中。「乾脆現在請警察來評論如何？我記得你老家還是這邊的望族呢？鬧出這種事情很快就會在小鄉下傳開吧？」

 

黑尾的交涉方式不只讓對方啞口無言，連月島也驚訝不已。黑尾難道是早就收集好這些情報才跟他來見對方的嗎？

 

「好了，到底去要放我們去進？還是請警察來呢？」黑尾笑咪咪地問對方，但臉上的笑容卻感覺不到任何溫度。

 

「嘖、等一下。」對方似乎終於明白處境是對他不利的情況。他關上門離開後沒多久，又再次把門打開了。相當不情願的說：「進來吧！人在二樓。」

 

進入房子內後，月島跟黑尾一前一後的踩上樓梯。但才沒走幾步就聽見澈激烈的哭聲伴隨模糊的叫喊傳來。

 

跟澈相處的這一年多從來就沒聽過澈哭成這樣，月島心一慌兩階一步的衝上二樓，立刻打開傳出澈哭聲的房間門。

 

房間內是妻子跪坐在床邊正愁眉苦臉，而床上有一團鼓起的被子。似乎是澈把自己給藏在棉被裡。而哭泣聲就是從被子的縫隙中不斷傳出來。

 

「澈醬………」看見月島出現，妻子拍拍床上的棉被團喊澈，卻聽見澈更大聲的反抗。

 

「不要！澈不要新爸爸！哇啊啊、澈要爸爸………」澈哭得相當難過的樣子，月島聽見澈的哭聲感覺心都疼了起來。

 

月島同樣來到床邊跪坐下，他將手放在床邊輕輕地出聲：「澈，是爸爸喔。」

 

棉被裡的哭聲突然停止了，月島看見棉被稍微動了動，然後是在自己的手邊掀開一個小洞，黑暗中有雙小眼睛正盯著他的手。

 

「是澈的爸爸？真正的爸爸？」帶有鼻音的啜泣聲從小洞中傳來疑問。

 

「是澈的爸爸。」月島將手慢慢的往打開的小洞伸進去。「身體恢復就要來接澈回家，約定好了對吧？」

 

「嗯………」月島感覺到自己的手指被握住，哭泣聲又斷斷續續傳來。「爸爸，澈好想你 、嗚………你好慢喔……」

 

「對不起。」月島也回握那隻小手，溫柔地、緊緊地。「我們回家好嗎？」

 

「好。」澈終於願意從棉被團中出來，他整張小臉都是淚痕，連胸口的衣領也濕了一塊。看來是從早上看見月島出現之後就一直在哭了吧？然後月島看見澈懷裡緊抱地玩偶，是那隻他買給澈的刺蝟娃娃。

 

不管是床邊還是地板上都是澈喜歡的造型玩偶，看來妻子也是盡心要想討好孩子。但澈只抱緊了他買的這隻娃娃，其他的碰都不碰一下。

 

澈朝月島張開雙手，月島就輕輕的將澈給抱入懷裡，而澈則是緊緊的用小手抓住月島的上衣，將整張臉都埋進月島的胸口中。

 

感覺澈正依偎著自己，滿心期待著自己來接他。月島輕撫澈的背安慰他，慶幸他沒有放棄，有來接澈真的是太好了………

 

月島回頭看了一眼靠在門邊的黑尾，而黑尾則回給他一份淡淡的微笑。

 

「哭到鼻子都紅了。喉嚨痛不痛？」月島心疼的問，順便為他擦拭臉上的眼淚與鼻涕。然後看見澈即使眼角還掛著淚水，卻抬頭朝月島露出笑容。

 

「不痛。而且爸爸的鼻子也紅紅的耶！」

 

「這是───」

 

「因為爸爸剛才也哭了喔！跟澈醬分開之後。」在月島順利的把澈給哄出棉被外來後，黑尾才也來到月島身邊對澈說。

 

「黑黑！」澈見到黑尾也露出驚喜的笑容，張開小手給黑尾一個擁抱。「澈好想你。」

 

「我也很想你喔，小寶貝。」黑尾也給澈一個溫柔的擁抱，順邊親親他哭得發燙的小臉。澈也因為黑尾的啄吻被逗的發出笑呵呵的聲音。

 

月島看著兩人打鬧正放心時，卻瞧見黑尾的身後妻子正投入外遇對象的懷中而哭泣。

 

對一位母親來說，失去孩子的心肯定也是件痛苦的事情吧………

 

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黑尾悄悄的握住月島的手。而月島則是給對方一個不用擔心的眼神。

 

但是，只要澈還繼續喊他「爸爸」的一天，他就永遠都是澈的父親，不會再輕易放開澈的手了。

 

月島抱澈要回家，澈乖巧的把小臉貼在月島的肩膀上。當月島要走出房間時，妻子悲傷的哭泣聲傳來，他聽見澈很小聲地喊了聲：「媽媽………」

 

月島停下腳步來，而懷裡的澈抬頭望著月島問：「爸爸，媽媽不跟我們一起回家嗎？」

 

澈的問題讓整個房間的大人都陷入沉默，月島思考片刻後直視澈的雙眼說：「嗯，她暫時要待在這裡。」

 

聽完月島的回應，澈低頭咬咬下唇像是在猶豫什麼，他親親自己手中的玩偶後，將玩偶遞給母親。

 

「哈里陪媽媽就不寂寞了。所以不要哭了喔！」

 

澈將自己最心愛的玩偶遞給妻子，大概是希望玩偶可以代替自己陪伴母親。月島揉揉澈的小腦袋算是讚許他，然後對妻子說：「下次妳來東京，找個時間我們好好談談吧？一起想個能讓澈、還有我們都幸福的辦法………」

 

 

 

回程的電車順利的行駛在鐵軌上，離開座位去買飲料與便當的黑尾才回到自己的位置，就看見面對面的座椅上月島父子倆熟睡的模樣。

 

月島椅著窗戶邊，頭微微的傾斜，疲倦的表情裡有安穩的睡容。他的右手攬住澈的肩膀，而澈依偎著月島的身體，小腦袋傾斜的角度與月島一模一樣，小手還緊緊的扯住月島的衣角，眼角還因為剛剛的哭泣而紅腫著。

 

兩張相似的臉蛋安詳的沉睡著。黑尾放下便當望向他們的睡臉，心中漾起些許苦澀與甜蜜感。

 

「拿這張臉就是沒辦法啊………」他拿出手機偷偷地拍下他們熟睡的模樣。然後在澈肚子餓醒過來之前，一直凝視著他們都沒有移開過視線。

 

當電車經過山洞時，反射的玻璃裡有兩張熟睡的臉，以及陪伴在他們身邊，眼神中閃耀著溺寵、唇邊勾起的溫柔微笑看似非常滿足的臉………

 

 

 

(未完，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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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

親愛的大家，其實老黑只是去買飲料而已，他沒有丟下月月啦(被揍~

 

寫到這邊真的有快結尾的感覺了，有點捨不得QAQ……但不管如何我會堅強前進的(你要去哪裡???

 

謝謝大家這週也來玩~

 

如果我順利的從一天13小時的加班中存活的話，下一篇再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