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之月(黑尾X月島) 10

 

※注意未完

※第一次寫黑月不上手

※劇情沉重

※未滿18勿入

※請先閱讀 01 ~ 09 喔!

 

 

 

 

 

※X※10

 

按照醫生的指示吃藥跟充足的休息,澈的感冒很快就好了。

 

然而幼稚園的流感傳染還未完全結束,卻又發生的令人意想不到的事件。那是在一個一如往常的日子,月島牽著澈到幼稚園門將他交給了老師,正要轉身離開時聽見從樓梯間傳來的爭吵聲。

 

聽起來是一男一女兩人的爭吵聲,月島本來不想插手管別人的事情,直到他在模糊的吵架聲中聽見熟悉的名字。

 

「小雪不能跟你在一起了!」

 

「妳在說什麼鬼話?我是她的父親,父親見自己的女兒為什麼不可以?」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總之法院已經把扶養權判給我。也禁止你接近我們母女兩人了!」

 

澈常提到幼稚園裡跟他一起玩的女孩子就叫做「小雪」。上次的聯合晚會月島也見過是位留著雙馬尾滿可愛的孩子。

 

當然要比的話還是澈的笑容更可愛一點......咳、月島也不否認在父母的眼裡永遠都是自己的孩子最可愛......

 

趁著等電梯的空檔,月島稍微移動腳步到樓梯間探頭一看,果然是小雪的母親跟一位中年男子正在說話。

 

男子背對階梯看不見模樣,個頭略矮但身材壯碩,接近年末在沒有暖氣的樓梯間男子的衣著稍微單薄些似乎不太怕冷。感覺平時大概從事戶外的工作所以習慣了吧?

 

月島的好奇觀望不小心跟小雪母親對上了眼,兩人尷尬的互相點點頭,正好電梯也打開了門扉,月島踩進電梯後就把這件事情忘的一乾二淨了。

 

 

 

下午放學時間,月島難得的準時下班到幼稚園來接澈,但才進門就感受到幼稚園異樣的氣氛。

 

「你好,我來接澈。」

 

在門口負責送孩子給家長的老師看見月島愣了一下,怯生生的小聲對月島咬耳朵說:「月島先生,其實出了一點事情,代理園長說如果你來了就請你到裡面的辦公室去一趟......」

 

難道是澈又鬧出事情來了?自從開始去診所後澈一直都表現的很好也很聽話,還是說澈又自己忍耐著什麼事情不敢跟他說了嗎?

 

「打擾了───」月島推開辦公室的門,本來正在談話的聲音因為他的到來而中斷。

 

月島先是看見正在哭的小雪母親,以及她身邊正在安慰他的研磨,最後是站在辦公桌邊背對大家在看螢幕的黑尾。

 

「請問澈出了什麼事嗎?」沒看見澈的身影,一股不安感伴隨恐懼如同針頭插進月島的胸口漸漸擴散開來。

 

「月島先生、嗚嗚......都是我不好才讓小雪跟澈醬....嗚嗚....」

 

小雪母親哭的非常悽慘,臉上的妝都融化暈開,她哭哭啼啼的讓月島沒有辦法聽懂她到底在說什麼?

 

「您這樣會嚇到月島先生,讓我來說吧?」身邊的研磨拍拍小雪母親的肩膀後,迎上月島的目光。

 

「非常抱歉,月島先生。因為我們幼稚園的疏失讓小雪跟澈被人帶走了。」

 

研磨說完深深的對月島彎腰表示歉意。月島不可置信自己聽見了什麼?

 

誘拐?澈被人帶走?開什麼玩笑?

 

月島的憤怒幾乎就要脫口而出,但是他看見始終背對他的黑尾,瞬間就壓抑住自己的怒氣。

 

他知道黑尾不會容忍這種事情發生,因為那個人比誰都還要疼愛孩子們。

 

而且剛剛小雪的母親也說了是她的錯,所以事情應該不只是單純的誘拐事件才對。

 

「詳細.....請告訴我詳細的事情經過。」

 

研磨猶豫片刻,轉頭喊了聲:「黑?」

 

「沒關係。告訴他,他也是當事人。」

 

黑尾並沒有回頭,但是他的聲音一點溫度都沒有。

 

他在生氣......而且是非常的生氣......

 

記憶中月島不曾聽見黑尾用這種語氣說話過。但是看著那樣的背影,月島就是知道黑尾正在生氣。

 

研磨似乎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才開始說出事情始末。

 

 

 

稍早之前,就在月島來接澈的不久之前,澈跟小雪正在幼稚園內最靠近大門的房間內玩耍。

 

因為家長們接送孩子的時間不固定,所以平常都是把孩子們聚集在一起,只依照年齡做分別來照顧。

 

下午時段通常都是像月島這樣上班族的家長來接孩子的時間,所以老師們會特別把同時段離開的孩子聚集在裡玄關最近的房間內讓家長方便來接走孩子。這樣的作法還可以讓其他晚被接走的孩子們不會因為看見別人先回家覺得不平衡而哭鬧。

 

那時候澈跟小雪正在唸故事書,小雪因為有點感冒不太舒服帶著口罩,但是悶熱感讓她有些難受想拿下口罩。但負責照顧接送孩子的老師卻阻止她。

 

「不行喔!不能把口罩拿下來。」

 

「小雪覺得不舒服......」

 

「小雪要忍耐喔,妳看之前澈不是也乖乖的帶著口罩嗎?」

 

「可是......」不想戴就是不想戴,在小雪開始吸鼻子的時候,澈伸手輕輕的拍拍小雪的手。

 

「小雪上個禮拜滿五歲了對吧?」澈突然問。

 

「嗯......」

 

「澈下個月也要滿五歲了。爸爸說五歲是很重要的一個階段。我們已經不是小寶寶了,所以要開始學會一些社會上的規則。有時候有一些規定並不合理但是也必須遵守,這就是融入社會的方式之一。」

 

小雪露出呆滯的眼神看澈,澈一口氣說完後則是有點得意的樣子。旁邊的老師有點無言的看著澈,很好奇平常在家澈的父親到底是怎麼教育孩子的?這麼理性的四歲孩子還真是少見啊……

 

「小雪聽不懂......」

 

「嗯......」澈也只是把父親對他說過的話複誦出來,意思也是一知半解。他低頭思考了一會說:「就是說.....我們已經五歲了,要學會忍耐才可以。」

 

「如果不想忍耐呢?」小雪偏頭問。

 

「就是小寶寶。」澈回應。

 

「澈醬不是小寶寶嗎?」

 

「因為會忍耐,所以已經不是小寶寶了。」

 

「喔.....」小雪摸摸口罩後說。「那小雪也不要當小寶寶,也跟澈醬一樣要忍耐。」

 

澈醬GJ!在旁邊看見這一幕的老師們都忍不住在心中豎起大拇指。澈常常做出類似這樣的成熟舉動影響其他孩子,同齡的他所做的效果比老師們花費唇舌勸說還有效果,所以澈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擄獲大部分老師們的心了。

 

「啊!」旁邊傳來其他孩子的叫聲。原來是有個孩子水杯打翻弄濕了衣服。

 

「啊啦啦、沒事。老師帶你去換衣服,不要哭喔───」

 

「老師,尿尿!」旁邊又有年紀比較小的孩子扯著第二位老師的衣服。

 

於是就在兩位負責看顧接送孩子的老師們接連踏出房間沒多久,一名中年男子悄悄的溜進了房間裡面。

 

「小雪!」

 

「拔拔?你來接小雪?可是今天麻麻說是她要來接小雪啊?」

 

男子神色慌張的抱起小雪說:「那、那是你媽媽突然有事,所以換我來接妳,快點!我們回家了───」

 

「不可以。」澈拉住小雪的手阻止她說。「老師有說過,一定要等有老師在場的時候才能跟家長回家。」

 

「我、我可是小雪的爸爸,又不是什麼壞人!」

 

「如果叔叔不是壞人,那為什麼不能等老師回來?老師等等就回來───」

 

「煩死了你這個小鬼!」男子心虛的對澈大吼,更而拍開澈的小手反駁。但這樣的舉動反而激起了澈的對抗心態。

 

澈二話不說就上前去抱住男子的小腿不讓他移動,男子拉扯澈的衣服要他開離開自己,這樣激烈的動作嚇到了其他的孩子們,幾個孩子接連開始哭泣出聲。

 

「糟糕!」男子見事情不妙本來害怕傷到澈而不敢用力,但一時間也管不了這麼多用上力氣的推開澈,澈狠狠的往後跌撞到屁股雙眼也聚集起水珠,但沒想到他一臉不服輸的又衝上來抓住小雪的雙手。

 

男子知道再耗下去馬上就會被人給發現,只好大手一撈連同澈也抱起往外跑。

 

「等等!停下來!」等老師追出來時男子已經搭上電梯離去,太晚了。

 

 

 

帶走澈的男子根據其他孩子提供的特徵跟監視器拍到的畫面顯示確實是小雪的父親。但其實男子有酗酒跟家暴的前科,加上無職所以跟小雪的母親離婚,又被法院禁止再與小雪接觸。

 

「都是我不好,連澈醬都……」在解釋事情發生的過程中小雪母親的眼淚沒有停止過。月島沉默地聽完事情,同時也注意到黑尾不時的拿起手機似乎在跟什麼人傳送訊息。

 

「雖然我很想說這不是妳的錯,但我們家的澈確實是被你們的家務事扯進去了。」月島握緊自己交疊的雙手,他知道唯有鎮定才能處理現在的情況。「警察呢?通常這種事情應該要報警吧?」

 

聽見要報警,小雪的母親哭得更兇了。「我、我知道提出這種無理的要求很過分,但求求你不要報警,如果報警被抓的話…………他就真的無法回到小雪跟我的身邊了…………」

 

因為家暴前科再加上誘拐的案底的話,小雪的父親大概會一輩子都無法在女兒面前抬起頭來了。

 

月島抬頭看了黑尾的背影,再看看牆壁上的時間。他努力保持冷靜的思考後問:「請問妳知道妳先生可能會去的地方嗎?」

 

「剛才都跟代理園長說過了,他好像正在調查。」

 

三人不約而同往黑尾的方向看去,月島這時才注意到黑尾緊盯的螢幕上是一段段不同地方的監視影像。

 

「…………三個小時。」月島在一片嚴肅的氣氛中開口。「我只願意等三個小時,要是三個小時內澈沒有找回來,我就會馬上報警,可以嗎?」

 

其實月島當然是立刻就想去報警,但是這麼做不只會影響到小雪的家庭,連帶對幼稚園也會有不良的影響。雖然管理上有疏失的確是對方的不對,但是如果沒有這個地方的話他跟澈也會很困擾。

 

而且對黑尾,一定也會有很大的影響才是………

 

「我知道了、真的非常謝───」

 

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他們的談話,月島聽過那個鈴聲知道是黑尾的手機。果然黑尾立刻就接起手機來:「是我………真的嗎?麻煩請馬上把地點傳過來!嗯、錢就老樣子匯給你,謝了。」

 

「知道地點了!我現在就去接澈醬跟小雪回來!你們在這裡等───」黑尾抓起自己的外套就要踏出辦公室,但月島卻擋住他的去路。

 

「我也要去!」

 

「不行、你也留在這裡。我保證會安全帶澈醬回來。」

 

「我要去!」月島伸手握住黑尾的手腕,用力的像是在表達自己的決心。「我是孩子的家長本來就有權力參與這件事情你不能拒絕我。況且萬一遇到對方抵抗的情況,你一個人要怎麼保護兩個小孩?」

 

「月島、你───」黑尾咬牙瞪著月島,張開嘴想要反駁卻又知道月島的話合情合理,他轉頭去看研磨試圖尋求協助但研磨卻搖搖頭拍拍他的背。

 

「他說的對,黑,你需要幫手。」

 

「嘖、我知道了。」連研磨都不幫他,黑尾只好妥協的收回自己的手。「你就跟上來吧!」

 

黑尾說完率先離開辦公室,當月島要跟上的時候,研磨卻喊住了他:「抱歉、請等一下,黑現在的狀態───」

 

「我知道,我會在發生什麼事情前阻止他。」月島頭也不回的回應,推開門飛去追黑尾。

 

研磨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自言自語的說:「原來還是有好好看著對方啊…………」

 

 

 

黑尾跟月島直接搭上計程車前往收到消息的地點,那是一個靠近郊區安靜的小住宅區。他們在一棟老舊的公寓建築下車。黑尾毫不猶豫地踩上因生銹發出怪聲響的樓梯往二樓去,直到斑駁不清的「206」號房門前停下。

 

黑尾輕輕轉動了門把發現門是上鎖。月島還正在思考該用什麼對策把門打開時,黑尾清清喉嚨出聲了:「土橋先生?你在嗎?喂!」

 

黑尾的口氣像是在跟鄰居般打招呼,但站在他身旁的月島從黑尾銳利到幾乎可以使人抽氣並倒退三步的眼神中明白,黑尾正在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黑尾持續喊了三、四分鐘左右,終於聽見有腳步聲靠近。

 

「誰?」低沉且警戒的聲音從門後傳來,但月島卻心裡一緊,這個聲音正是他早上在樓梯間聽過的聲音。

 

月島扯了一下黑尾的袖子用力點頭,黑尾也跟著點頭後回應對方說:「我是代替婆婆來收房租的啦!婆婆又扭到腰沒辦法親自來。」

 

「…………你是誰?」

 

因為老舊的公寓沒有鷹眼可以確認對方身分,所以門後的人仍舊保持著警戒心。

 

「她的孫子正臣啊…………我們不是見過面嗎?」

 

「是正臣啊…………」彷彿聽見對方鬆了一口氣,同時也在聽見鐵鍊摩擦發出的聲響時知道對方應該是將門鍊給拿下了,正當黑尾跟月島以為門會順利的被打開時,對方的動作卻停下了。

 

「我記得…………正臣前天說要跟女朋友去福岡旅遊,還沒回來才對。你到底是誰?」

 

「唉呀……那傢伙的情報沒給到這條啊…………」黑尾瞇起雙眼,緩緩的退後同時對月島說:「離我遠一點,等等門開了就衝進去找孩子們。」

 

「哎?」月島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黑尾助跑後用力往門上撞上去。老舊公寓的門經過時間的摧殘經不起這麼一撞立刻往玄關內應聲倒去。

 

「哇!」門後的人被倒下的門給壓住,黑尾也因為作用力的緣故跟著往下跌,他還顧不得自己爬起身就對月島大喊「快進屋子裡!」

 

月島跨過黑尾的身邊跳過門板立刻衝進屋子裡,在空無一物除了垃圾跟酒瓶的房間內,他看見一臉飽受驚嚇的澈緊緊握住小雪的手,而小雪卻倒在榻榻米上似乎睡著了。

 

「澈!」

 

「爸………爸爸?」澈露出吃驚的表情,在月島衝上前的同時也立刻飛奔進月島的懷裡。

 

「哇、爸爸…………怎麼辦?小雪的手好燙……叔叔要給小雪吃藥,但小雪吐出來後就睡著了,一直不起來…………」

 

聽見澈的話月島心中不喊不妙,他趕緊上前去察看小雪的狀況,發現小雪正在發高燒全身非常燙,而且似乎陷入昏迷狀態了。

 

「小雪、小雪?」月島輕拍小雪的臉得不到回應。他回頭大喊:「黑尾さん!小雪的狀況不太對!」

 

黑尾聽見月島的聲音也馬上走進房間,他接過小雪後也試著想要喊醒小雪但沒有任何回應。於是黑尾用拇指去壓小雪的人中,終於讓小雪露出難受的表情而睜開雙眼醒來。

 

「太好了小雪…………」黑尾鬆了一口氣,緊緊的抱住了小雪用哽咽的聲音說:「沒事了,我來接妳了,我來帶妳回家了…………」

 

月島看見黑尾露出痛苦又自責的表情來,他想要伸手去安慰黑尾,但他知道這不是現在最優先的事情。「現在暫時沒事了,但是再燒下去就很難說了,必須快點送去醫院───」

 

「不、不可以送醫院。會被警察發現的!你們一定報警了吧!我不能被抓!我不能被抓!」男子用顫抖的聲音舉起碎裂的酒瓶對著他們大吼。

 

「你這個混帳!」輕柔地放下小雪,黑尾轉身朝男子走去。「你的舉動會害死小雪你難道不知道嗎?」

 

「不要過來!」男子因為黑尾的接近失去理智,舉著酒瓶往黑尾臉上刺過去。但黑尾閃身躲過酒瓶只有臉些微的被劃傷而已。同時黑尾一拉一推一轉就直接把對方給壓制在地板上,在一旁的月島看得啞口無言才想起黑尾家的書櫃上好像也有「簡單入門空手道」這本書。

 

「放、放開我!」男子頭著地被摔得有些頭昏眼花但仍掙扎,黑尾竟然聽話的放開對方讓他站起來。

 

「我當然會放過你,等我好好教訓過你之後!」黑尾的聲音跟眼神都冰冷的完全沒有溫度,他捏住男子的脖子壓制在牆上,另一隻手似乎正要朝對方揮拳。

 

「澈,在這保護好小雪,不要走出來!」月島說完就跑上前去,他在黑尾正要揮拳的時候緊緊抱住了黑尾的手。

 

「住手!黑尾さん、不能這麼做───」

 

「該死!放開我、月!」

 

月…………那是月島曾經以為,黑尾再也不會用來稱呼他的暱稱…………

 

就在月島因為黑尾對他的稱呼而鬆懈的瞬間,黑尾大動作的掙脫不小心將手肘撞上月島的臉頰,眼鏡也就這麼因為力道而飛了出去。

 

但月島並沒有因為疼痛而鬆手,他反而更加用力的抱緊黑尾並試圖阻止他。

 

「不要這麼做!黑尾さん、你不能在小雪的面前打她的父親啊!」

 

因為重視孩子,希望每個孩子都能幸福的生活下去。所以他們的父母也是必須的。月島明白黑尾的想法,所以才更要阻止黑尾動手。

 

要是黑尾真的動手了,之後這個人一定會因為自己的舉動陷入更深的自責與痛苦中。月島看似是在袒護小雪的父親,但其實他真正想要保護的人是黑尾。

 

「黑尾さん、拜託你…………為了小雪,還有澈。不要讓他們害怕你。」

 

月島的聲音深深地進入黑尾的心中。黑尾幾度握緊自己的拳頭深呼吸後終於放下自己高舉的拳頭,他回頭看見在房間裡將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倒映在眼中的澈跟小雪,最後像是洩了氣般往後退開。

 

看見黑尾終於肯收手,月島也鬆了一口氣。他拍拍黑尾的肩膀說:「黑尾さん,麻煩你打電話叫救護車來送小雪去醫院。」

 

「不能、不能去醫院………」

 

聽見男子還在掙扎,月島從地板上撿回自己的眼鏡眼神犀利的看向男子說:「土橋先生……………我沒記錯名字吧?」

 

「是……你是?」

 

「初次見面,我是澈的父親,敝姓月島。」月島跟黑尾不同,非常理性的對應讓對方有些反應不過來。「首先,你做錯了兩件事情。包括擅自帶走小雪跟誘拐澈。這些你承認嗎?」

 

「我、我只是不想以後都見不到小雪。她媽媽說要搬回九州去,我很怕再也見不到她…………」

 

「所以明知到小雪在發燒也不帶她去醫院?你知道孩子的身體還未發育完全前,一點小感冒引起的高燒都有可能傷害他們的腦袋嗎?」

 

「我………」

 

「結果你為了自己,眼睜睜看的自己的孩子受苦甚至有可能死亡都無所謂是嗎?你覺得這樣的自己有資格做小雪的父親嗎?」

 

被月島這麼一說,對方羞愧的無法抬頭。

 

「戒酒的事情也是,如果你能把酒戒了事情就不會變成這樣。說到底你不過是個為了自己,孩子怎麼樣都無所謂的父親罷了!」月島看著數量過多的空酒瓶說。

 

「不是的、我、我……………我很愛小雪的,真的!」

 

「如果是真的就請你證明給小雪跟她母親看吧!」月島推推有點歪斜的眼鏡鏡框,回頭看黑尾結束電話正抱起小雪走出來。

 

「救護車因為下班塞車過來要花點時間,直接帶小雪到附近的醫院比較快!」

 

「就是這樣。」月島看向眼前頹廢的男子說。「我們會帶孩子們去醫院,那裡會有警察在等著。你可以接受自己的錯誤重新再來,或者趁我們離開的時候逃走也可以,看你自己的選擇。」

 

月島說完後回頭來到黑尾的身邊,聽見月島對男子所說的話,知道其實他們沒有報警所以根本沒有警察會出現在醫院的黑尾小聲地說:「月島先生真壞心啊………」

 

「是嗎?」朝黑尾眨眨眼,月島對澈伸出雙手來。「過來,澈。」

 

溫柔的抱起澈,月島跟上帶著小雪的黑尾一起離開了公寓。

 

 

 

將孩子們交給醫院檢查後,也通知了在學校等待的小雪母親跟研磨。

 

小雪母親喜極而泣的再三跟兩人道歉,拉著後來一起跟來的小雪父親自己去探視小雪的情況。

 

澈除了有點小擦傷外沒有任何大礙,乖乖的讓醫生抹藥包紮後就在月島的懷裡睡著了。

 

「我以為你會罵他。」在醫院人來人往休息區的椅子上,黑尾遞給月島一杯溫熱的咖啡。

 

黑尾指的是剛剛澈包紮完後,月島將澈叫到休息區的角落區說話的事情。

 

「本來是這麼打算的。」月島摟著睡熟的澈,輕撫他柔軟的短髮。「畢竟他做的事情太危險了,超過他年紀應該逞強的範圍。但是───」

 

『好孩子做對事情本來就是要稱讚啊───』

 

當月島開口正要責備澈的瞬間,黑尾曾經說過的話讓他停下了將要出口的責備。月島伸手揉了揉澈的腦袋,蹲下身體與澈平視說:「你做的很好,對於你挺身保護小雪這件事情我很驕傲。但是下次要做之前再稍微好好想想,不要讓我太擔心啊………………」

 

澈的回應是抱緊月島大哭出來,一直都很害怕的澈逞強直到現在才哭出來。比起以前動不動就哭出來的樣子,月島知道他有好好忍耐了。他讓澈盡情的哭,而澈宣洩完情緒後就在月島的懷裡熟睡過去了。

 

「多虧某人的建議吧?」月島難得一次真誠地說。

 

「難道是因為我?」

 

「誰知道呢?」雖然那份真誠面對黑尾只維持不到一秒。

 

「黑,小雪母親請你過去一趟。」

 

「知道了。」黑尾起身後,想起什麼突然轉身對月島彎腰。「這次的事情是幼稚園的疏失,我代表幼稚園的各位老師向您表示深深的歉意!」

 

研磨也跟著彎腰再次道歉。月島愣住了片刻,才表示他接受道歉並不會再追究了。

 

看著黑尾消失在醫院走廊的轉角後,月島有點尷尬坐在椅子上,因為研磨並沒有隨著黑尾離開,而且他正緊緊地盯著月島的臉看。

 

「那個、我能坐下嗎?」

 

「………請。」

 

不知道研磨為什麼沒有離開?也不知道為什麼休息區有一堆的空座位但他卻偏偏在月島的隔壁坐下。月島記得研磨似乎不太喜歡他才對啊?

 

坐下後研磨沉默的視線朝下看向醫院光亮潔白的磁磚地板。因為看了太久害月島也以為地板上有什麼特殊暗號或訊息之類的也盯了片刻。

 

「那個…………研磨老師有話要給我說嗎?」

 

「嗯。」研磨倒是立刻就回應了。「是黑的事情。他剛才跟我提了一點你們去土橋先生房間的事情。謝謝你阻止他動手。」

 

「不………那沒什麼。」月島呆望著不論有多少鞋子踩過都不會印下鞋印光滑的地板說。「我只是覺得他身為幼稚園的老師,對孩子的家長動手是件不太好的事情,即時我明白他的感受………………」

 

想要去愛每一個天真無邪的孩子,但那些天使們卻被自己最愛的親人給傷害、虐待而受苦。

 

黑尾的心裡一定又憤怒又著急吧?還充斥著矛盾與無奈的焦慮………………

 

「不過,沒想到他會是這麼喜歡小孩子的人…………」畢竟以前他們可是兩個男人交往,根本不會考慮到孩子的事情。月島以前也沒發覺黑尾有特別喜歡小孩子的傾向。

 

「黑他………不是一開始就喜歡孩子的。」研磨交疊起雙手後,微微的摩擦著。「他被現在的園長先生撿到後就在幼稚園工作了。起初只是打工,但他很擅長觀察所以很快就被孩子喜歡上,但剛開始他常常說很麻煩不想做了之類的話來。」

 

被撿到………………?

 

月島在心中反覆推敲琢磨著耳朵聽見的每一句話,那都是他再也無法接觸也無從知曉,專屬於「黑尾 鐵朗」的過去。

 

「然後因為一個理由,他開始認真地了解孩子的事情,也考了很多證照。當他考上保育士後差不多一年的時間左右,有個孩子發生了跟小雪一樣的事情───」

 

一名孩子被離婚的前夫帶走,想要阻止的老師被孩子的家長打傷。那天剛好排休的黑尾被通知回到幼稚園去幫忙時,孩子已經被帶了半天左右的時間。

 

他們按照緊急事件發生時的流程報警並通知孩子的母親,但卻因為線索太少遲遲找不到孩子的下落,那時還什麼經驗都沒有的黑尾只能待坐在辦公室著急。

 

「───家暴前科、吸毒成癮者,最討厭的就是警察。當警察上門時對方非常抗拒並威脅要傷害孩子。即使如此因為擔心孩子的情況安危,最後警察還是破門而入了。」

 

從研磨的口氣聽起來,似乎並不是個歡樂的結局。月島不自覺的抱緊懷中的澈問:「當時………黑尾さん在場嗎?」

 

研磨點了頭。說:「在場的老師只有園長先生跟黑,黑要我待在幼稚園裡等待消息。」

 

那天,吸毒的父親因為警察的攻堅而激烈的抵抗拒捕,雖然順利的逮捕了父親,孩子卻晚了一步。

 

據說當黑看見被抱出冰冷身體時,他激動得無法言語並從救護人員的手中搶過癱軟沒有呼吸孩子,為孩子脖子上那十隻指印而哭的泣不成聲。

 

「因為父母親感情不太好,那孩子常常露出很寂寞的表情所以黑特別照顧他,不知不覺就對那個孩子投入太多感情。孩子過世之後黑就開始出入一些特別的場所,所以這次才能這麼快找到小雪。」

 

月島閉上自己發熱的雙眼深呼吸。做為一位父親他能明白失去孩子的切身之痛;作為認識黑尾的人,他多希望能在黑尾哭泣的那一刻在他的身邊緊緊擁抱他。

 

「我並不擅長反駁黑。」研磨說著,突然抬頭看向月島。「所以你能跟他去,我很感謝你。」

 

研磨的眼神閃耀著真誠的感謝與些許的羨慕。雖然不久後他就馬上把視線移回反光的地板上,但月島確實的收到了他想傳達的意思。

 

「你並不需要對我道謝。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事情而已。」

 

月島忘不了黑尾當時眼神裡的憤怒與恨意,儘管他不瞭解這十年來的日月改變了黑尾多少?但每當他看見黑尾微笑與澈說話時的樣子,他知道黑尾其實與當初自己喜歡上的那位「黑尾さん」本質上沒有改變過。

 

證據就是即時是現在,月島仍會因為那份笑容而感受到心臟加速的跳動甚至是疼痛不已───

 

所以他才會追上那時憤怒的背影,希望他能恢復過來。再一次、再一次恢復成他最想看見的、那個有點壞心眼卻總是溫柔微笑的黑尾……

 

「抱歉,讓你們久等了。」黑尾再次回到休息區,看起來似乎鬆了一口氣。

 

「小雪沒事了嗎?」月島抬頭問。

 

「沒事了。餵她吃的藥也確定是成人的感冒藥,還好她沒吞下藥劑所以不會影響到身體。」

 

「真是太好了。」月島也彷彿卸下了心中的大石頭般,真正的鬆了一口氣。

 

「已經沒事了。小雪媽媽說改天會再親自來向學校跟大家道歉。今天就先回去休息吧?月島跟澈醬也是。」

 

月島啊……聽見稱呼又改回來了,月島心中不免有些覺得遺憾。說不定那時候是他聽錯也不一定?

 

「黑呢?」

 

「我必須回幼稚園去寫報告………啊、還有門鎖的安全系統也要再改過,當初就是拜託小雪父親來安裝的,沒想到會是他來誘拐孩子啊!真是失策!」

 

小雪的父親本來是某家門鎖系統公司的技師,因為公司經營不善裁員才成為無職的…………研磨簡單對月島解釋道。

 

「黑也回去吧?從前陣子流感開始你就沒有好好休息過了。」

 

「唉?不了,我必須───」

 

「臉頰受傷了,臉色也很差喔!會嚇到孩子們的。」研磨突然對著月島問。「對吧?」

 

「沒那麼糟糕吧?」黑尾也看向月島問。

 

「呃、嗯………」突然被夾在兩人之間做選擇,月島有些不知所措的回應道:「我也覺得黑尾さん氣色不太好,最好休息一下。」

 

「呿………連月島都這麼說,你們什麼開始站在同一陣線了啊?」

 

面對黑尾像孩子般的抱怨,月島跟研磨對看了一眼,彼此皆忍不住莞爾一笑。

 

 

 

和黑尾一起回家後,幫澈換過衣服後就直接讓他繼續睡下去。月島洗好澡之後來到客廳,看見的是已經早就洗完澡的黑尾把毛巾掛在肩膀,塌下的黑髮還仍滴著水。而他靠在沙發邊上手上握著從沙發前矮桌上的空罐子看來應該是第四罐的啤酒。

 

月島用著一如往常的表情走到矮桌邊坐下後問:「能給我一瓶嗎?」

 

「請自便。」黑尾正看著電視中撥放的聖誕節相關特別節目。

 

月島自己打開一罐啤酒,他默默數著桌上剩餘的啤酒數量。記得冰箱裡就剩一手而已。黑尾頂多再喝一罐就沒有了。兩人分手前都還不是可以喝酒的年紀所以他不知道黑尾的酒量如何?但在發生這麼多事之後的夜晚他並不希望黑尾用灌醉自己的方式來入睡。

 

只是當月島陷入在自己的思緒回過神來之後,發現黑尾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已經把視線從電視裡移到他身上了。

 

「………怎麼了嗎?」黑尾的視線毫無遮掩且赤裸地望向他,讓月島忍不住偏頭逃避假裝在看他一點興趣都沒有的電視節目上。

 

「不,因為你剛剛看著我在發呆。我以為你有話跟我說?」

 

貼上唇邊的鋁罐停下傾斜的角度,月島並沒有發現自己下意識盯著黑尾看。他緩慢放下啤酒後,有點猶豫地說:「只是………想跟你道謝而已。謝謝你平安把澈帶回來。」

 

「這件事嗎?可不是我的功勞啊………再說本來就是幼稚園的疏失澈醬才會被帶走。」黑尾放下已經變空的酒瓶,單手勾起拉環打開了最後一瓶酒。「是我這邊該道歉才對。」

 

看黑尾又大口灌下啤酒,月島明白黑尾其實還是很在意的,因為他的樣子並不像自己所說的放鬆,反而像是再生悶氣般不斷的灌酒。

 

「小克己的事情,我很遺憾。」小克己就是那位讓黑尾哭泣的孩子的名字,是研磨告訴他的。

 

黑尾楞了一下,皺眉的用力放下罐子。「研磨那多嘴的傢伙、沒事跟你說這些………………那些都過去了。」

 

尷尬的沉默並未在兩人間出現太久,忽然黑尾和月島對上視線,月島看見對方露出熟悉、像是要惡作劇般壞心眼的笑容來問:「還是說,你要來安慰我?」

 

月島似乎因猶豫而沉默,黑尾自嘲的笑道:「開玩笑的,時間不早了你該───」

 

「我做!」

 

「………嗯?」黑尾以為自己聽錯,但月島卻像是表明決心再說了一次。

 

「我說我做。我來安慰你。」月島"唰"的起身後問:「請問我能到你身邊去嗎?」

 

「咦?啊、可以是可以、但是───」黑尾錯愕的看月島主動來到他身邊坐下,就在他還搞不清楚狀況的時候,跪坐的月島咬著下唇在黑尾的面前張開雙手後,像是在擁抱澈般的將黑尾抱進了自己的懷裡。

 

月島讓黑尾的臉貼在自己的胸口,輕輕地撫摸他的黑髮,輕輕地拍拍他的背後。

 

黑尾起初有點驚訝,他沒想過已經是大人來的他還有被人抱進懷裡的一天。而對象還是那個月島……………但是,感覺並不壞。

 

黑尾閉上雙眼,感受月島輕柔的撫摸,耳邊能聽見月島規律的心跳。彷彿自己的一切都被人接納並擁抱著,孤獨、寂寞、哀傷與憤怒都被這份溫暖的溫柔給取代了。

 

一直都是獨自一人承受全部,再痛苦也咬牙堅持撐過去。他在笑容背後隱藏了很多負面黑暗的情緒,並始終認為自己隱藏的很好。但是月島卻注意到了。

 

不管是多無力、多懦弱的他,不管月島知不知道這些,他都還是願意張開雙手接受了他。

 

明明以前只是個渾身帶刺的傢伙,十年後卻成了這麼可靠的男人了啊………

 

───即使那是我不在你身邊的十年歲月,即使你不需要我的存在………

 

一股苦澀的情緒刺痛黑尾的喉嚨,他推開溫暖的懷抱自作主張的在月島的大腿上躺下,由下往上看向那張經過歲月刻劃依然讓人心動的臉蛋笑了。

 

「就這樣?我可不是四歲小孩喔!」

 

月島起先沒能明白黑尾的意思,直到對方將手伸進他的衣服裡惡意的勾畫為止。

 

「你腦子裡只有這種事情嗎?」月島皺眉問。

 

「我可是邪惡骯髒的大人喔!要安慰我沒有這種程度就早點去睡覺吧?」黑尾知道這麼說絕對會惹怒月島,他也希望今晚兩人的接觸能到此為止。他起身伸展身體頭也沒回的對身後的月島說:「今天到此為止吧?時間也不早了你也該哇啊───?」

 

黑尾反應過來時他已經被推到在沙發上,而月島表情不悅的跨上他的腰部,正要掀起自己的上衣。

 

「月島?你在做什麼?」沒想到被他抱總是一臉抗拒的月島,竟然會突然這麼主動,黑尾出手去抓住月島的手要他停下來。

 

「付房租啊………………還是說你不敢收?房東さん?」

 

面對月島露出高傲挑釁的表情,黑尾愣了會後起身反而把月島壓進柔軟的沙發坐墊中。

 

他毫不憐惜的咬上月島的耳垂低語道:「……………遲交的房租,可是要付罰金的喔……」

 

 

 

「啊………」

 

月島的身體不斷顫抖著,並不是因為害怕而是過多無法承受的快感正侵蝕著他的身體每一處的原因。

 

他趴在沙發倚把邊,食指用力深陷在柔軟材質的坐墊裡。彷彿若不抓緊些什麼下一刻就會失去自己般沒有意義的抵抗著不斷侵入進身體裡的異物。

 

「不、別這樣………啊、………」

 

月島的聲音似求饒似撒嬌,讓在他身後捧著他腰身抽動的男人難耐的舔了下唇。「嗯?不喜歡這樣嗎?明明這麼做你特別有感覺───」

 

像是要證明般,黑尾刻意的緩緩退出再重重進入,還不忘在進入時好好摩擦讓月島總是會無法忍耐呻吟出來的地方。

 

「唔、不………」月島難受的搖頭,不明白黑尾為何不像之前一樣快點發洩完了事就好?與之前不同,這次的是又長又折磨人,在黑尾真正進入之前他就已經因為黑尾的愛撫釋放了兩次。等他被反身壓倒在沙發上進入後,黑尾像是在玩弄般他不斷緩慢的摩擦他的身體,讓他體內堆積了快感又無從宣洩,非常難受。

 

兩人相連的地方又濕又熱,每次的進入都像是把月島推上頂點之前,卻又在差一步的地方停下。無法釋放的空虛感讓月島放開緊抓沙發的手,顫抖地往自己的身下移去。

 

「唔嗯───嗯?」感受到包覆自己的體內忽然緊縮起來,黑尾停下動作側身一看,發現月島竟然用自己的手先發洩了。

 

「喂喂,明明就在跟人做,自己用手先去了是犯規吧?」沒想到對這種事感覺有抵觸感的月島會忍耐不住自己解決,這讓黑尾臉上的惡意的笑容變的更深了。

 

釋放過的月島大口喘氣,癱軟的身體無法做出任何抵抗,但他至少能用眼神狠狠瞪向玩弄他身體的對象,只可惜他忘了自己現在眼角正堆積了因舒適而產生的液體,臉頰也因為兩人不斷重複的動作而發熱微紅,更別說嘴唇因為他自己的咬舔而濕潤誘人。

 

「你這種反抗的表情,真是讓人想把你狠狠弄哭啊───」黑尾嚥下了因為月島而引起的慾望。他抓住月島的雙手往後帶不再讓月島有機會撫摸自己,失去支撐的月島還沒從高潮的餘韻中恢復,就被迫開始接受黑尾加快的抽擦。

 

「啊、不、等等…………」

 

快感過多的累積成了另令人發狂的恐怖感。無法控制的舒適感漸漸佔據身體每一處甚至是腦袋中的全部,月島控制不住聲音的叫喊出來,只能在聲音中穿插幾個無法連接的單字希望黑尾能先等他恢復過來。

 

「啊───哈、哈………」一股淹沒他意識的快感佔領了他的五官四肢,全身不斷地顫抖,月島感覺自己坐起被人從身後緊緊抱住,但他卻因為再度的高潮而任由對方為所欲為的在他肩膀上跟脖子邊啃咬親吻。

 

「好舒服………」黑尾慵懶的低沉嗓音在他耳邊響起。「又去了?這次變的好淡呢………」

 

黑尾的指尖在月島身下最敏感的頂端滑動著,又惹的月島全身一陣哆嗦顫慄。當他回過神來發現黑尾竟然將沾滿他釋放液體的手指展示在他眼前並玩弄的時候,月島生氣的只能用最後的力氣偏頭咬上黑尾的耳垂當作報復。

 

在不會咬傷對方又能給對方疼痛的力道下,月島果然聽見黑尾喊了聲痛。稍微滿足報復心的他稍稍退開,印入眼簾的卻是黑尾臉頰邊被劃傷粉色的傷口,還有從黑尾眼角邊滑落至臉龐彷彿是眼淚的汗水。

 

看起來好像在哭泣般的樣子………月島完全沒多想的將手貼上黑尾的側臉,在黑尾的錯愕中,月島先是輕吻上黑尾的眼角,在用舌尖劃過那道傷口。

 

「月、你?」

 

「………咦?不是的、我、啊啊───」做完才發現自己似乎做了很羞恥的事情,月島連忙想推開對方做解釋,但下一刻體內的異物突然有變得更蓬勃更堅挺的傾向,月島再度被堆倒至沙發上,他的大腿被高高抬起架在黑尾的肩膀上,從側面被又深又快的進入與退出。

 

「不、不要、啊哈………慢一點、啊………」

 

跟剛才完全相反的節奏,這次是幾乎讓人窒息的快速抽動,太強烈的感覺讓月島承受不住弓起身體,他想要移開那隻抱住他腿的大手卻因為使不出力氣而徒勞無功。

 

身下摩擦的部分因濕潤傳來羞恥的撞擊聲,更加刺激兩人的動作。月島搖著腦袋想要抵抗即將淹沒他的高漲快感,在他又將再次被堆上頂點的瞬間,體內有股熱流被灌入,在他明白是什麼流進灌滿他的身內深處時,他也跟著釋放了出來。

 

「哈、哈………………」

 

寧靜的室內只剩下兩人間不同調的喘氣聲。月島敏感的連黑尾離開他體內的時候都仍在顫抖著。黑尾像是脫力般倒趴在月島胸口,雖然覺得很重但胸口的重量卻讓月島感到充實且安心。兩人就這麼休息了片刻,直到黑尾再度起身。

 

「抱歉,有點勉強你了。還有意識的話要去洗澡嗎?」黑尾問著,但意識有些不清的月島沒能聽清出黑尾的話,或著該說他根本沒在聽。

 

他望著黑尾因說話而上下抖動的喉結,慢慢將視線移到黑尾的唇邊。

 

吻………想接吻、好想………親吻這個人…………

 

月島在黑尾的協助中慢慢撐起上半身,然後他再次在黑尾沒能反應過來之前,將臉緩緩向前想要去觸碰那片唇時───

 

「嗚啊啊啊───媽媽、爸爸、黑黑!」

 

澈的哭泣聲從沙發後突然傳來,嚇的月島頭一偏狠狠撞上黑尾的鼻頭。黑尾吃痛含淚的套上褲子也不忘把離沙發比較近自己的上衣先扔給月島。

 

「怎麼啦?澈醬怎麼變成愛哭鬼了啊?」黑尾抱起澈來哄他,澈似乎還睡的迷糊口齒不清的說詞讓黑尾聽了三遍才聽懂,原來是澈做惡夢醒來看不到月島又找不到刺蝟娃娃才害怕的哭下床找人。

 

「一定是掉在床下來,黑黑陪你一起找,不哭了喔......」

 

「爸爸呢?」澈抹著小眼似乎想要月島抱,黑尾連忙對他解釋。

 

「爸爸剛剛運動流汗要去洗澡,等等就過來了。」

 

聽見黑尾多餘的解釋,才套上褲子的月島忍不住回頭瞪他。

 

快去浴室───

 

廢話,快帶他進房間!!

 

兩人用不出聲的唇語溝通。雖然月島也很擔心澈,但身上全是兩人交疊之後的痕跡,他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還去抱澈。

 

在黑尾帶澈進房後月島才起身想要去浴室,但才站起身雙腿就立刻發軟完全站不住,更別說從臀部深處流出的液體讓月島面紅耳赤的咒罵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腰也隱隱作痛,月島吃力的扶著沙發站起,走一步停一步的往浴室前進了。

 

 

 

天降初雪,大街小巷,電視節目或地下鐵裡的廣告全都是聖誕節的相關事物。在商人的陰謀下,聖誕節一定要吃蛋糕已經成了約定俗成的事情。在澈吵著想吃有刺蝟的聖誕蛋糕後,月島只好去找了一家專門訂製聖誕蛋糕的專門店給澈特製了一個蛋糕。

 

畢竟澈是在聖誕節前夕出生的孩子,為他特製一個聖誕節及生日蛋糕作為禮物並不為過。禮物也挑選好是一對刺蝟圖案的手套,剛好可以替換目前已經洗過太多次變得鬆散的舊手套。

 

聖誕節沒什麼人願意加班,連課長也早早回去似乎要陪初中的女兒過節。月島也打算處理完手頭上的工作後就下班去拿蛋糕回家。

 

放在手邊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月島滑開後發現是通訊軟體的提示聲,內容是附上照片的一段話:「聖誕快樂!快點回來!」

 

月島點開照片來看,是黑尾用手機自拍他跟澈在餐桌前等待的模樣。兩人已經戴上聖誕帽,身邊的桌子上是三人來吃也嫌太多的各式料理,黑尾跟澈露出相當期待的笑容,等待著月島回家。

 

「笨蛋啊…………」聖誕節不過是眾人找理由胡鬧的節日罷了………月島看完就把手機收回胸前口袋中,但沒一會又默默地從口袋中拿出手機,一個人看了照片幾分鐘後就把照片設定成為手機的待機桌布。

 

『………與你相遇的每個聖誕節。我將接受你的全部。請你像從前一樣對我坦開心胸───』

 

公司大樓外的電視牆正重複撥放這一季最流行的聖誕節歌曲。月島握著手機響起了前幾天澈差點被誘拐的那天夜晚,黑尾擁抱他的事情。

 

那一天的擁抱與以往幾次都不一樣,月島知道自己的心不再抗拒對方,他希望黑尾能對他展現軟弱的一面,而月島將會接納他,希望能讓黑尾宣洩那份痛苦。

 

夜晚當他從浴室再次踏出來後沒有在客房看到澈,於是他打開黑尾的房間,看見黑尾輕拍抱緊娃娃且熟睡的澈。

 

黑尾說澈似乎因為白天的事情做了惡夢,他擅自答應澈會陪在他身邊。

 

『這樣黑尾さん不能好好休息吧?我還是抱他回客房───』

 

『有什麼關係?我說不定也會做惡夢需要人安慰喔!而且反正這張床可是雙人加大SIZE,再多睡一個你也完全沒問題喔!』

 

『………我也?』

 

『嗯,你也一起睡吧?說不定半夜澈醒來會想找你。』

 

『但是───』

 

『睡吧!我也睏了。』黑尾拍拍澈身邊的位置,大大打了呵欠。

 

月島猶豫了會覺得黑尾說的也沒錯。兩個人都陪在身邊比較能給澈安全感。而且因為有澈他也不算是單獨陪黑尾睡………

 

『不好意思,那就打擾了。』月島輕手輕腳的爬上床,側身躺下時與黑尾對上眼,一想起不久前親密就讓他又開始全身發熱。他摟過澈進懷裡馬上閉上雙眼,不再去看黑尾眼角的溫柔笑意。

 

然後從那天開始,不知道為什麼撒嬌模式全開的澈就天天爬上黑尾的床,黑尾也很歡迎澈來跟他一起睡,結果連帶著月島也一起睡在同張床上。

 

有時候早上醒來,睡相不太好澈已經滾到了黑尾的腳邊,月島懷裡的人反而是睡迷糊的黑尾,這讓月島嚇得立刻醒來卻又捨不得推開在他懷裡熟睡的黑尾。

 

從分開的那一天就做好再也無法觸碰這個人覺悟的月島,沒有想到還能有與他同床共枕的一天。光是想到這點月島就幸福的難以承受───

 

「月島?」

 

突然被人從後方叫了名字,沉浸在回憶中的月島嚇了一跳差點跳起來。他回頭看去是在門邊的赤葦。

 

「赤葦前輩?」

 

「你怎麼還在這裡?快回去了!澈一定在等你吧?」

 

「嗯、好的。等我做完這份資料就回去了。」

 

「嗯───?」赤葦走到月島身邊看了一下月島筆電中的資料後問:「存檔了嗎?」

 

「存了………」月島才剛回完話,赤葦"啪"的蓋下筆電的螢幕。

 

「好了,下班!」

 

「………」月島啞口無言的看了赤葦,赤葦回了一副"你有什麼意見嗎?"的表情,做為後輩的月島只能搖搖頭,開始收拾東西準備下班。

 

「───把澈也帶來,多少小豬蛋糕都買給他吃!」

 

赤葦又在坳月島陪他喝酒,兩人並肩走出公司大樓。月島正要開始解釋居酒屋沒有賣蛋糕,而且哈里是刺蝟也不是小豬的時候,有人從旁邊的出現並叫住了他。

 

「螢さん…………」

 

 

月島停下了腳步並露出驚訝的表情,因為叫住他的人是已經消失快一年澈的母親,也正是───他的前妻!

 

 

 

(未完,待)

 

※X※ ※X※ ※X※

12/17

第10章字數破表接近兩萬(扶額),是我擅自又加了劇情XD

雖然按照字數來分章的話可以撐個兩三回,但因為我比較喜歡按劇情來分章節,所以就一口氣變得這麼長了……

抱歉又要讓大家閱讀這麼多字數了QAQ

 

然後今天再說個抱歉,其實正常來說應該是一章一篇才方便閱讀的,但是當初我在發文的時候並沒有想到會寫的這麼長(目前五萬多…),也沒想過會有人來拜訪看文甚至留言給我(大概是月月第三季太帥了www)。加上這裡本來是鮮網出事後的文章存放區,所以就擅自把黑之月的章數都放在一起了。

前面的部分我就不分開了,接下來都會一章一篇方便大家閱讀。請原諒我之前的偷懶。

 

再來是下禮拜的周末,我必須飛回台灣接著再飛往安徽去參加弟弟的婚禮,因為沒有電腦可以排版所以確定是無法在周末更新了。如果早寫好下一篇(可能性不大XD)就會在禮拜四貼出,如果沒有看見更新那就是要再等下一個禮拜了。這點真的很抱歉喔。(跪

 

那麼,這禮拜也謝謝你的來訪,下一篇再見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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